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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普莉尔垂下眼眸,她真的没有听懂,兽人语和天翼种的语言是不同的发音,她也没有去学习兽人语的必要,远不如六千年后来的博学。
只是她听懂了对方的语气中的急切和愤怒,这股愤怒由何而来……
天翼种望着怀抱中的苏白,她却是明白了,于是轻蔑一笑,侧眼望着仰目怒视的银狼,傲慢且讥讽:“你居然是将他视作同类了?真是天大的滑稽……他可是我等的同族,相较于汝等兽人种不知高贵多少,而他也亲自证明了自身的价值。”
同样,银狼也听不懂天翼种的语言,她也听不懂高傲的天翼种在说些什么,不同语言带来的沟通障碍令两个不同种族面面相觑。
可她们在乎的只有一个,那就苏白的安危。
“把他放下!”银狼第四遍重复。
吉普莉尔也终于听明白了。
她却是调皮一笑,随后以冰冷语气否认:“我拒绝。”
她怀抱住苏白,将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,以挑衅的口吻说:“这是我的。”
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是有多么的暧昧,本身也并没有相关方面的想法与暗示,她所指的其实是首级,因为苏白曾经说过,将来若是挑战她失败,便将头颅奉上……那么或早或迟,这都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。
可这在银狼眼中是否是同一个意思,她到底看见了什么样的一幕光景,只有自己才清楚,除了她之外,没人能领会此时此刻她的心情。
而天翼种已经展开双翼冲上天穹,离开了大地,直飞向高高在上的浮空城邦,只留下了一个背影……
银狼站在原地,很久很久没有动弹。
直至她流淌下的血液也完全干涸,直至黑灰重新在地面积满。
“孩子,回去吧……”长老站在一旁,对她说:“该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银狼没有答复,但她没有焦距的目光开始垂向地面,紧握着五指,指甲刺入掌心,她终于是发出哽咽的声音:“我不甘心,长老,我好不甘心……”
身躯依旧疼痛,痛的相思,却不如这颗心的痛,呼吸都在痛,声音都在痛。
他救了自己两次,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目送他被天翼种带走,生死未卜。
不甘与愧疚填满了心脏,伴随着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痛楚传遍全身。
痛的撕心裂肺,却不会带来死亡。
如果被天翼种击穿心脏就此死去,也好过这样的活着。
“世事如此,谁都不能抱怨结果,这就是现实。”长老轻声的宽慰道:“至少,家还在……”
“不,家没了。”银狼双目红肿:“家早就没了……所以,我要变强……强到可以无视种族的区别,我要杀了那只天翼种,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……”
不论那只天翼种的目的是什么,如若自己足够强的话,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因为弱小,她失去了太多太多,还要放任自己弱小下去?
对实力的渴望如诅咒般刻入她的灵魂。
追求力量的银狼绝不会忘记这一日的耻辱与无力。
这一切的一切……
只是开端。